10月20日9时，北京大学竞争法研究中心主办的第九届“竞争法论坛”暨“互联网产业反垄断”国际研讨会在北京大学法学院模拟法庭拉开帷幕。本次研讨会围绕“互联网市场的相关市场界定”、“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行为规制”、“互联网产业的执法和司法”等问题展开了深入的讨论。

　　出席本次研讨会的国外学者有韩国大法院量刑委员会委员长、韩国高丽大学前校长Ki-Su Lee，日本青山学院大学法学部教授、前院长土桥正，副教授杨林凯，韩国中央大学客座教授、韩中学术交流协会会长Shin Kyung Sook，霍金路伟国际律师事务所的Adrian Emch。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专家Paul Nolan参加了研讨会系列活动。
　　国家有关部门的代表有：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经济法室副主任袁杰、调研员宋燕妮，最高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庭副庭长金克胜，国家发改委价格监督检查与反垄断局副局长李青、竞争政策与国际合作处处长只升敏、反价格垄断调查一处副处长张春雨，商务部反垄断局竞争政策处处长尹燕玲、监察执法处处长徐乐夫、法律处张明明，工业与信息化部政策法规司法规处副处长石玉春，国家工商总局反垄断执法处副处长赵亦勤等。
　　来自学界的有北京大学党委副书记、中国社会法学研究会副会长叶静漪，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所研究员、中国法学会经济法学研究会副会长兼竞争法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王晓晔，北大法学院院长、中国法学会经济法学研究会副会长张守文，北大法学院教授、北大经济法研究所副所长、中国法学会证券法学研究会常务副会长甘培忠，北大法学院教授盛杰民，北大竞争法研究中心主任肖江平、副主任杨明，北大商法研究中心副主任张双根，北大法学院教授薛军、副教授叶姗，清华大学商法研究中心主任、中国法学会商法学研究会副会长朱慈蕴，对外经贸大学法学院教授、国务院反垄断贸易委员会专家咨询组副组长黄勇，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教授、中国法学会经济法学研究会副会长兼竞争法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时建中，上海交通大学法学院教授、副院长王先林，北京交通大学法律系教授张瑞萍，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方小敏，中央财经大学法学院副院长、中国法学会证券法学研究会副秘书长吴韬，清华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张晨颖，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副教授、中国法学会证券法学研究会副秘书长杨东，中国社会科学院国际法研究所副研究员、竞争法中心秘书长黄晋，西南政法大学经济法学院副院长、副教授叶明等。
　　首届“中国青年竞争法优秀论文”获奖作者参加了会议，他们是：安徽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焦海涛、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张江莉、深圳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叶卫平、沈阳建筑大学法律系讲师袁日新、上海交通大学博士生仲春、西南政法大学经济法学院研究生杨文明、西南政法大学经济法学院研究生周雯等。
　　出席本次研讨会的还有来自金杜、君和、德恒、立方、富而德、霍金路伟等知名律所和来自奇虎360、百度、腾讯、新浪、网易等知名互联网企业的实务界和业界代表，所有到场专家、代表共计70余人。
　　研讨会开幕式由北大竞争法研究中心主任肖江平主持。他首先对与会国内外专家、学者、官员及实务界、业界代表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及衷心感谢。在介绍了中心发展概况、会议背景和与会嘉宾后强调，通过本次研讨会达成互联网反垄断问题的国际交流、互联网与法律的知识交汇、理论与实践观点交锋是我们的共同愿望。

　　接下来先后由北大叶静漪副书记、中国经济法研究会王晓晔副会长、最高法院金克胜副庭长、发改委李青副局长、韩国李基秀委员长和北大法学院张守文院长分别致辞，对本次研讨会的举办表示祝贺，并从各自所代表的角度对竞争法论坛和竞争法中心的发展提出了期许和祝愿。大会发言环节结束后，王晓晔教授主持了“中国青年竞争法优秀论文”颁奖仪式，与会嘉宾代表为八位获奖者颁发了荣誉证书。

　　之后，在甘培忠教授的主持下进入了大会发言环节，韩国李基秀委员长、日本土桥正教授和社科院王晓晔教授分别就韩、日、中三国的互联网限制竞争和反垄断问题发表了观点，从具体案例、司法现状和政策导向等方面阐述了他们多年学术研究和实践经验所取得的成果。

　　合影和茶歇后，与会嘉宾分别就互联网领域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行为规制、互联网产业相关市场的界定、互联网产业反垄断执法和司法以及互联网产业反垄断延伸思考四个专题进行了专题讨论，各专题分别由李青和叶姗、盛杰民和薛军、袁杰和张双根以及黄勇和杨明主持。

　　整个研讨会气氛友好而热烈。专题讨论环节共有34位发言人和评议人先后进行了精彩的发言和点评，还有多位与会者进行了自由讨论。在这个过程中，发言者有备而来，侃侃而谈，点评者抽丝剥茧，条分缕析，其中，数次有嘉宾的发言议题得到了其他众多与会嘉宾的共鸣，多方立刻就该问题发表真知灼见，观点常常碰撞出思考的火花。
　　在第一个专题讨论中，奇虎科技有限公司齐向东总裁以题为《从360搜索产品看国内互联网搜索市场的竞争状况》的演讲，分析了行业竞争在实践中所面临的困难和挑战，杨东教授在评议中充分肯定了360公司在推动我国互联网产业发展中的成果，也提出了互联网企业加强行业自律的现实意义。随后，王先林教授发表了题为《互联网领域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行为的认定》的专题发言，阐述了认定该行为应当注意的问题。来自发改委的只升敏处长评议时指出，在查清市场主体确实滥用市场地位的同时如何制定完整的整改方向和规制措施也是亟待解决的问题。接着，谢冠斌律师的发言从一个具有争议性的案例展开探讨了互联网行业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行为的规制问题，叶明教授在评议中指出了我国理论和实务界在互联网相关市场界定问题中的薄弱之处和局限所在，认为应当针对互联网行业特殊性拓展新的方法和视角。征文获奖者叶卫平副教授发表了题为《平台经营者超高定价的反垄断法规则－从淘宝商城事件切入》的专题发言，对平台经营者作为市场中间层的作用和和特殊性进行了探讨，发改委张春雨副处长在评议中认为像淘宝商城这类事件应综合考虑行为的违法性和对社会福利的影响，约谈仍是解决这类问题的较好方式。在第一专题的最后，杨东副教授就《互联网信息服务市场支配地位的认定及法律调整》这一问题作专题发言，认为只有掌握核心技术标准的企业，才具有占据市场支配地位的能力。执法机构在调整相关市场支配地位的时候应该采取审慎的态度。评议人叶卫平副教授对杨东副教授的观点表示赞同，同时提出不同的相关市场之间滥用网络效应是具有互补性的，正是这一点给实践带来了更多的挑战。

　　在第二个专题讨论中，发言人围绕互联网产业相关市场界定问题展开讨论。首先，清华大学朱慈蕴教授以《互联网反垄断相关市场界定》为题发表观点认为，互联网反垄断要考虑三个宏观因素：第一，坚持保护消费者需求和促进互联网行业发展相结合；第二，争取个案分析原则；第三，合理分配举证责任。互联网产业的技术创新性要求将互联网产业相关市场的界定做一些模糊化的处理。来自商务部反垄断局的徐乐夫处长在评议中分别就互联网与实体经济的关系，网络领域双边市场，互联网领域相关地理市场等问题谈了自己的看法。随后，吴韬副教授以《互联网产业发展阶段性对相关市场界定的影响》为题做了专题发言。他指出，互联网产业呈现出全业化的趋势，产品之间的渗透性加强，这些都给传统界定方法带来挑战。商务部反垄断局尹燕玲处长在评议中指出，互联网行业和传统行业联系十分紧密，在数据充足的情况下，传统相关市场界定方法仍是可以适用于互联网行业的。随后，来自西南政法大学的研究生杨文明和周雯先后对自己的获奖论文进行了简要介绍，主持人盛杰民教授对他们的发言给予了充分肯定，并且提出参加研讨会收获很大，看到年轻学者茁壮成长也感到非常欣慰。

　　在第三个专题讨论中，焦海涛副教授首先发言。他指出在互联网领域反垄断执法一定要保持谦抑性，即反垄断执法要克制和谨慎。黄晋副研究员在评议时充分肯定了焦海涛的观点，同时又提出私人执法在反垄断执法中是否合适的问题。袁日新老师结合其获奖论文《互联网产业经营者集中救济的适用》指出，在互联网产业，经营者集中救济制度的设计应该更偏重的是行为救济，而不是传统偏好的结构主义救济。张瑞萍教授在评议时结合了商务部在实行行政救济时实际做法进行了延伸思考。杨林凯副教授通过SoftBank并购Sprint Nexte案例提出于关于信息产业反垄断的独到见解，并且提出了课征金对于反垄断法的意义。张晨颖副教授在点评时结合杨教授提到的案例指出，反垄断处罚执行的问题恐怕是我们现在关乎反垄断法执法中的最核心的问题。仲春博士的发言主要是通过对其获奖论文《互联网领域专利诉讼的滥用与规制－从反垄断与专利制度的视角》的介绍，提出在快速创新的互联网行业，如果我们能够通过降低专利的保护期，大大的减轻专利丛林的问题，从而最终逐步减轻专利诉讼频繁发生对企业行为的不利影响。杨明副教授在点评时指出仍应考虑清楚互联网领域相关市场的界定问题、专利权行使边界问题以及压缩专利的保护期限问题。在自由讨论过程中，李青副局长、石玉春副处长、赵亦勤副处长、叶姗教授针对互联网反垄断执法与焦海涛副教授进行了商榷，袁杰副主任在总结时指出互联网反垄断问题是一个非常前沿、非常困难的问题，希望专家学者能够深入研究，继续创新。

　　在第四个专题讨论中，时建中教授发表了题为《互联网行业反垄断市场主体之间法律关系》的专题发言，焦海涛教授评议该发言提了两点体会，一个是要从主体关注互联网市场，另一个是应该把本身不属于反垄断法规制的内容从反垄断法中剔除出去。随后，方小敏教授以题为《互联网产业对反垄断法提出的新问题》的演讲，具体分析互联网产业竞争的两面性，并且谈到了其对相关市场界定在互联网行业中应用的看法，以及互联网产业的各种类型的经营活动所面临的反垄断问题的不同，还提到了网上联合限制竞争协议的问题。吴韬副教授在评议中按照方教授的思路又进行了展开和补充。Adrian Emch在The Addressees of the Obligation under the Chinese Anti-Monopoly Law的演讲中结合案例阐述了中国反垄断法的义务主体，韩亮律师结合实务经验做了精彩的评议和补充。黄晋教授做了《互联网行业需要反垄断法规制》的主题发言，谈到了我们国家互联网的发展以及互联网行业的特殊性，袁日新老师在评议时结合自己的体会，阐述了互联网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反垄断法的问题。最后，张江莉副教授做了《互联网竞争方式的改变与反垄断规制》的发言，阐述了互联网竞争方式的改变以及对于我国的反垄断法带来的新的问题和挑战，仲春博士在评议时又进行了延伸思考，提出了互联网反垄断执法创新的问题。

　　晚六点，经过四个专题的热烈讨论，竞争法中心副主任杨明主持了本次研讨会的闭幕式，王先林教授和时建中教授分别作研讨会总结和闭幕致辞。两位教授均对本次研讨会的组织工作表示赞赏，他们认为会议主题前沿且专业、参与者全面且权威、议题紧凑且深刻。时建中教授表示，嘉宾们内容丰富、引据翔实、视角独到的发言能够启发竞争法学科研究的新思路，非常期待能够多举办这样的活动。

　　最后，竞争法中心主任肖江平对各位嘉宾的到来以及对北大竞争法中心的支持表示感谢，并期待中心努力做出更大的贡献，吸引更多优秀的青年学者参与到学科的研究和建设中去，更好地促进竞争法学科建设和互联网产业的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