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营市的景点风雨亭。  作者供图

   韩国的“岭南”，指竹岭和鸟岭以南地区，主要包括庆尚南道、北道，我一直想去看看，几个月前在旧友的助力下终于成行。

   在釜山金海国际机场降落，我们一路向南向西，徜徉“岭南”山水间，对韩国的“道”有了更深的认识。

   朝鲜王朝时代，整个朝鲜王国曾在行政上分为八道，庆尚道即在其中。庆尚南道知名的旧城、史事，在朝鲜半岛历史上也是浓墨重彩的。韩国第二大城市釜山，直辖前曾经属于庆尚南道，并在1925—1963年当过庆尚南道的首府；因为该道临近日本对马岛和对马海峡，历史上它也是韩国对日交往的前沿之处。

   庆尚南道的梁山市平山面，作为韩国前总统文在寅的退休之地，也是一个中文互联网世界中讨论的话题。

   带着这些“理论”和“听闻”，我们踏上旅程，在山川、海港、城市与乡村一路“实证”。

   庆尚南道的秋天，有金黄的田野，更多的是郁郁葱葱的群山和蔚蓝的海洋，海岸线在浪花与礁石间镶上了几重彩边。

   与韩国的几个主要大城市相比，无论是伽耶故地金海市、庆南故城晋州市，还是因三道水军统制使而得名的统营市、《东医宝鉴》作者许浚的故乡山清郡，都是韩国的中小市镇，虽知名度有限，但各有特色。我们身处异国，暂离大都市生活带来的压迫感，寄情其山水之间，也是一次奇妙之旅。

   在韩国中小城市和乡镇（韩国称邑、面）的生活场景中，人口老龄化的一面在其劳动力结构上形成了相应特征，受此影响，我们的旅程中有需要适应的环节。例如到金海市的第一天，预订的普通旅馆入住时间竟然是下午6点。我们订房时没注意到，当天下午5点不到就到达了，为此跟老板好一番沟通。

   事后我们观察发现，客房管理员的工作时间都排得比较晚，客人入住时间也便顺延。

   后来我们深入统营、山清两地，用餐和租车时遇到的服务人员年纪都比较大。唯有到了晋州，正逢一年一度的“南江流灯节”举行，才感受到年轻人群的活力和潮流感。

   寒意渐起的秋天，他们几乎都上着卫衣、下穿短裙短裤。听人介绍这是最近颇为流行的“上暖下凉”穿衣法。

   在韩国，大城市对周边的“虹吸效应”很明显。以首尔为中心的“首都圈”集中了全国近半人口和70%的经济总量。而釜山、蔚山、光州、大邱、大田等城市又在韩国战后经济发展中纷纷以升格“广域市”的方式直辖化，以致韩国的城市经济明显集中到相关点位上。

   多种因素作用下，韩国中小城镇的人口一再降低。与此同时，这些地方的基础设施建设并不弱，这得益于“汉江奇迹”期间经济发展打下的基础。

   人少但基础设施建设配套齐全，对于旅行者而言不是坏事，正好有“清净”之感。我们的行程中有一站，是拜访山清郡内的古村落南沙村，村内以李、崔为大姓，在保存了300多年的古宅转上一转，和同行友人遥想当年此地读书人进汉城赶考的旧事，也是惬意。

   从山清回到釜山后，我又去了庆尚南道梁山市，一路寻访平山书店，可惜没有遇到那位老人。返程途中，我写下几句，以记录此行：

   海云台至釜山厅，

   老圃梁山近蔚州。

   通度寺外平山村，

   不见老翁山上行。

   （作者系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工商管理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