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部军旅专题纪实片这样写道:人的一生会经历各种各样的感情,与生俱来的亲情,花前月下的爱情,亲密无间的友情……惟有一种弥足珍贵的感情,那是仅有少数人才能拥有的,这就是战友情!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你来自边疆,他来自内地,我们都是人民的子弟。战友、战友,目标一致,革命把我们团结在一起;同训练、同学习,同劳动、同休息,同吃一锅饭,同举一杆旗……”每每听到这首激昂澎湃的《战友之歌》,我仿佛又回到那曾经战斗过的绿色军营,仿佛又看到那火红的连队、青春的兵,也更加思念那些别离的战友和曾经战斗的难忘岁月。
2013年9月的一天,在河南安阳工作的一位老班长准备到天津市出差,向我索要天津籍退伍战友张玉新的电话,后来北漂的同乡战友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心梗、脑出血,已故。”看过短信,我沉思良久,无法相信这一现实。2008年我与玉新战友还约定带上家人到安阳故地再叙,没想到天津一别,竟成为诀别!顿时,思绪的闸门就像过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一幕又一幕的掠过……
1984年底,张玉新怀着报效祖国的拳拳之心,投笔从戎来到豫北某部这座绿色军营。经过新兵挑选,我们一块儿被分到该部曾被中央军委授予“突击英雄连”荣誉称号的步兵第三营七连。我们新兵一排大多数是城市兵,只有唐山和我们周口籍几名同乡是农村兵。也许是因为我俩为人诚恳、志趣相投的缘故吧,从新兵开始便结下了深厚情谊。
玉新战友虽然是城市兵,但出身贫苦。他父母早年去世,与奶奶相依为命,是奶奶把他抚育长大,又送部队当兵。他为人正直、好学上进、处事沉稳,在他身上映射着城市兵的聪颖、农村兵的质朴,根本看不到“娇气”“骄气”。他比我长一岁,我时常敬佩叫他“大哥”,他也看得起我这个“农村娃”。新兵训练期间,我俩便结成竞赛帮扶对子,彼此互帮互学,相处十分融洽;新兵训练结束时,我俩还参加了全团新兵军事训练投弹比武比赛,分别获得团嘉奖。1985年我俩又参加了全团举办的新闻报道培训班,被调到营部新闻报道组,深入基层采写新闻消息,在一起“爬格子”,做兼职军营记者。
1985年11月,部队开赴新乡市原阳县担负军农场施工挖鱼塘任务,当时施工条件极其艰苦,没有机械挖掘,全靠肩扛人抬。在初冬季节,大家跳到膝盖深水里土工作业,用镐锹挖、用荆筐抬、用化肥袋扛,每天都是一身水、一身泥,但从没一人叫苦怕累。有的战友累得吐了血,还有一些战友落下了严重关节炎。为配合做好施工宣传工作,团政治处专门开办了战地宣传广播,我和玉新担任连队宣传报道员,每天一边参加施工,一边采写新闻,向团广播室和原阳县人民广播电台投稿。经过40天的艰苦奋战,圆满完成了施工任务,亲历见证了我们部队是一支“特别能忍耐、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钢铁集体,用笔记录了生龙活虎的战斗场面和团结协作的战友深情。回到军营后,我俩看到原阳县人民广播电台寄来的一张张稿费通知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1987年底,玉新战友一直放心不下年迈的奶奶,决定退伍回乡创业。临别的前天晚上,我俩促膝长谈,忆过去、话未来,直至深夜,真是难舍难分。我深知他的孝心和执着,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也不再劝留,毅然支持他的选择。
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应天津、唐山籍战友邀请,我与北漂的同乡战友趁周末驱车赶赴天津,看望玉新和塘沽、唐山籍战友。到天津后,战友重逢,格外亲切。经交谈得知,玉新退伍后,先后给别人打零工,在火车站干过装卸工,后来经过个人奋斗,又在当地投资兴办一个纸筒厂,当上了私企老板,其他战友也大多上了班,还有的凭着一技之长跑运输、开饭店、做生意,生活过得红红火火。匆匆两天的天津、唐山之行,虽然时光短暂,使我看到了天津、唐山两市一日千里的迅猛发展,看到了唐山大地震后30多年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也看到了许多战友的发展进步,更进一步增进了战友之情。
军旗猎猎,“八一”同辉。在建军节即将来临之际,以此献上我对军营的崇高敬意和战友的深情怀念,愿战友之情源远流长,战友之树永远常青!
作者系安阳市委政法委宣传科长。